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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者期待散文从文字走向体验

1999-07-22 来源:光明日报 王聚敏 我有话说

为了弄清读者喜爱什么样的散文,《散文百家》近来举办了“读者评刊”活动。从目前收到的2543份意见中所显示出的读者的审美取向和美学要求是,他们喜欢具备平实风格的、描写他们自己生活的散文,不喜欢那些流露着“观光客心态”和纯文人优胜感的“游记散文”(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域外的)以及谈茶喝酒种花养草之类的自恋散文;他们喜欢那些写出了他们的人生况味和生命体验的抒情散文,不喜欢那些“有情无识”变相口号式的、停留在字面的“干嚎”式的空洞散文;他们喜欢那些真正跟他们站在平等的基点上,共同探讨和阐释生活哲理、终极关怀的议论散文,不喜欢那些作者潜意识中与他们并不平等的“有识无情”的说教散文。

这次评刊活动有一个明显的特点,就是广大读者重“文”不重“人”,重“名文”不重“名人”,原来刊物认为比较好的一些篇目和栏目,读者并不买帐,虽然有些评刊读者的审美眼界和水准尚待拓展提高。但不管是游记散文、谈茶论酒的散文,还是怀土恋乡、说禅解道的散文不是不能写,读者之所以不喜欢这类散文,归根结蒂在于一点:这些散文只有文字没有体验,只有浅层次的情感抒写,没有深层次的情感挖掘。与其他刊物类似的活动相比,这次“评刊”并不在于它本身和它评出的作品多么独特和重要,而在于它进一步印证了下述的看法和观点,同时也及时提醒散文界:当今散文正面临着一个从文字走向体验的紧迫感,不如此,“散文热”终有一天会彻底凉下来。古人为我们留下了丰富多彩的词汇文字和修辞手段,但不会也不可能为我们留下当代人的生命况味和人生体验。而“宗道”、“明道”和“随心所欲不逾矩”等的为文之道,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古代散文对创作个体情感的深层发掘。为此,写体验,向情感的深层掘进的任务,摆在我们当代每位散文作者的面前。然而,目前我们的散文,究竟在多大程度上,还停留在文字层面?还有多少在自觉不自觉地认同重复着古人和他人的情感?而读者对停留在文字的散文,只会“敬而不亲”、“敬谢不敏”最后“敬而远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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